我竟是个鸽子,可恶

【哥谭谜鹅一发完】哥谭之最

谜鹅对峙第二弹 企鹅扮成企鹅play……我搞了个真的好奇怪的hs………………

简介:新的生活开始了,爱德华·尼格玛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小目标——成为哥谭最臭名昭著的罪犯。所以,他偷走哥谭最著名的钻石,干掉哥谭最有权势的政客,玷污哥谭最神圣的建筑。哥谭市民瑟瑟发抖,戈登警长咬牙切齿。在新一轮与GCPD的对决中,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瞄准了地下哥谭最大的权力者,奥斯瓦尔德·科布尔波特。他也会像前几个“哥谭之最”一样沦为爱德华成名路上的牺牲品吗?还是说,这个同样狡猾残酷的罪犯能够好好给爱德华一个教训?

 

来试试旧瓶装新酒——和《房间里的对峙》一样,这回谜语人和企鹅人也是在双双成名后才有所交集(这个梗好得劲)。这回设定他们是敌人!奥斯瓦尔德得想方设法在一个彻头彻尾变态了的爱德华手上活下来哈哈哈。

 

 

先是一块砖头的掉落,“砰——”,砸在行人的脚边。

 

行人疑惑地抬头,哥谭大教堂一如既往静静地矗立,钟楼高耸,尖顶如云。他耸耸肩,老建筑了,看来今年市政厅得出资维修。

 

嗯?钟楼是不是歪了一下?

 

就像一株被人伐去一角的巨木,钟楼倾颓,从底部开始崩解。烟尘一阵阵漫上来,钟楼像是被恶魔一层层吞了下去。没有火球与爆炸,钟楼在砖石摩擦的哀鸣中迎来了末日,在尘埃遍布的空气中迎来了百年的终结。

 

行人瞠目结舌,渐渐后退,然后拔腿就跑。逃出一段距离后,属于哥谭市民的敏锐直觉告诉他已经没有危险了,他便慢慢停了下来,转头观察那一堆废墟。

 

突然,一个巨大的烟花在废墟上方的天空中爆开,爆出一个巨大的、光亮的绿色问号,特殊的化学物质让问号在空中长久地停留。不知何时,教堂里爆发出响亮的《欢乐颂》,让整个场景放松而愉悦。

 

——如果不是神父们很快跑出教堂,在钟楼面前呜呜哭泣,路人几乎怀疑整个场景是计划好的拆迁呢。

 

GCPD的警车呼啸而来,车上下来的吉姆·戈登看着那个巨型问号,脸色阴沉。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镶着金边的绿色贺卡,深吸一口气,用力把那贺卡折皱了:“谜语人——你这个混蛋。”

 

教堂围着不少围观人群,好奇地对着钟楼倒塌现场与气急败坏的警探指指点点。在教堂一个逼仄而阴暗的角落里,一个男人为戈登那被挫败的英雄面孔而低低发笑。他摘帽,鞠躬,棕色眼睛熠熠生辉:“我的荣幸,吉姆·戈登。又一个伟大的演出不是吗?”

 

笑声平息,这场“大拆迁”的始作俑者——“谜语人”爱德华·尼格玛——短暂的愉悦情绪便过去了。

 

又是一次简简单单的成功。无趣。无趣。

 

最开始,谜语人的作案只是简单的尝试。偷走一副油画,或是一个珍贵的古董。他不欣赏它们的艺术价值,偷来也只是随手摆着家里,但他喜欢看到警察们气得跳脚却无可奈何的模样。

 

但没两回他就尴尬地发现,这种行为在哥谭引发不了真正的注意力。来现场探勘的警察确实会露出义愤填膺的蠢模样,但也只是做给群众看,回警局后档案一甩,这样的小偷小摸(而且没有任何线索)可不值他们劳心费力。

 

明白这点以后,爱德华摆弄着偷来的抽象小木雕,渐渐明白了自己的道路。他要给犯罪加上一些个人风格,加上些狂欢。这会是一场宏大的行为艺术,哥谭市是他的舞台,市民是他的观众。他要给出最完美、最出风头的表演。

 

他给自己添置了行头,给自己设计了标志与绰号——一切都有了仪式感,毕竟如果你都不把自己当个人物,哥谭就不会把你当个人物。当人们发现哥谭博物馆最著名的“精灵之泪”钻石被他得手,留在原地的是一个绿色问号时,媒体们疯了。他风头一时无二。

 

接着是倒霉的詹姆斯市长,这位哥谭市的政坛常青树被他连根拔除,他的大名在报纸上霸占了一周头条;还有哥谭最负盛名的上流交际花,她死在自己床上,嘴上衔着一张标记着问号的卡片……两个月下来,他的“哥谭之最”系列越做越好,“谜语人”的大名响彻哥谭。

 

他却逐渐无聊。当你能轻易得手,而罪恶又不能被警察发现时,犯罪又有什么乐趣。他听着人们恐惧而好奇的谈论,白天里却只能做GCPD边缘化的小人物,这又有什么意思。没有刺激,没有恐惧,便没有灵感。为了追求刺激,他开始往GCPD寄线索卡,和他们玩解密游戏。

 

他承认自己还是高估了警察们的智商。连吉姆·戈登,警局的奇迹侦探,也没有成功赶上过他的进度。

 

哥谭于他,就好像孩子手里的乐高城堡,精致而有趣,又简单脆弱。他想要摘走哪一块,就无人能阻止。但是只有一个玩家,游戏又有什么好玩的呢?

 

看来,是时候提升一下难度等级了。哦,不是说警局,而是他的下一个猎物。

 

下一个“哥谭之最”,想到这里,爱德华又露出了兴味的笑容。

 

********

“《谜语人再度作案 光明骑士咬牙切齿》、《论信仰的倒塌——哥谭的灵魂为之颤栗》、《哥谭之最——最酷的罪犯》……”哈维瘫在椅子上给他的搭档读报纸,看到头版照片里教堂上方的问号忍不住皱了皱眉,“我们的报纸看起来爱死这家伙了。”

 

他哀叹一声:“这家伙这么会搞新闻干嘛不去做明星?说真的,这所城市怪胎这么多,为什么盯着这连面都不敢露的家伙不放呢?”

 

吉姆丧气地低着头,玩着手上的笔,边偏执地盯着谜语人的上一封线索卡:“或许是他的浮夸风格吧,鬼知道……但我觉得最大的原因还是有人把他的线索卡捅给报纸了。”

 

吉姆叹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警局无能,而且他们还和玩填字游戏似的期待下一张线索卡。”

 

“那就提供线索啊!他们看起来只是喜欢看越来越长的谜语线索和混蛋一样的嘲讽。”哈维愤愤不平,“我们现在就知道他在搞那些见了鬼的‘哥谭之最’,神圣的基督啊,哥谭有一堆有名没名的人和物够得上这个称呼。他怎么不把警局拆了呢,这肯定是‘哥谭最恨他的地方’。”

 

吉姆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他被迫转移了注意力。

 

“戈登!你又收到了一封线索卡片!”

 

***************

奥斯瓦尔德自黑暗中惊醒,头部有些隐隐作痛。他迅速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前面是一大片水池,水池对面立着一些动物雕像的模糊轮廓,光线昏暗,他看不分明。

 

看上去像是动物园或是马戏团的水上表演场地,奥斯瓦尔德在心中迅速下了论断。

 

他的身体本能地挣扎两下,不出意外地发现被绑住了。他低头,本想更好地观察身上的绳索,却发现——

 

他被人换上了一整套古怪的服装,整套衣服仿佛是由鸟类羽毛制成,他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纯白无杂色的羽毛,除了肩膀处是纯黑的。等等,他脖子使劲往后耸,然后看到前胸靠上方的位置有一片泛红的黄色羽毛。是帝企鹅,他意识到。

 

“什么鬼?谁——”他皱着眉头使劲扯着手试着绳子的松紧,同时摸索着手腕处暗藏的刀片。

 

“你终于醒了,不然我一个人实在无聊极了。”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令奥斯瓦尔德吓得一僵,“奥斯瓦尔德·科布尔波特,‘企鹅人’。”

 

奥斯瓦尔德注意到那声音在说最后一个词时别有意味的停顿,意识到这是个对他现状的戏谑嘲弄,磨了磨牙:“你是谁?!”。

 

那人从他背后走来,在奥斯瓦尔德身后停住了。他没有回答,奥斯瓦尔德不安地停止了挣扎,但手上还在偷偷摸索自己衬衫袖口上暗藏的刀片。绳子很紧,而刀片已经不见了,他心沉到了肚子里。

 

背后的人俯身在他耳边说:“在找刀片,嗯?”奥斯瓦尔德被这种近距离接触激得本能颤抖,但他很快抑制住了这种感受,摆出了一派凶狠恼怒的脸色。

 

接着,那家伙走到了他的身前,让奥斯瓦尔德终于看见了他。绿色西装、圆礼帽,还有一根带着问号的手杖,这陌生人英俊的脸上带着个愉悦而疯狂的奇异笑容。可是奥斯瓦尔德还是猜出了他的身份。

 

“谜语人。”奥斯瓦尔德喃喃,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见鬼,这个疯子和他愚蠢的对“哥谭之最”的奇异追求。

 

“对咯,”谜语人的笑容又往耳边蔓延了几分,“作为奖励,我给你一个惊喜吧。”

 

谜语人如同变魔术一般挥动着双手,掌心一翻,小刀片突然就躺在了他的手心,他展示出来,好让他的猎物看清楚:“你的刀片。哦,对了,还有——”

 

这回没有戏剧化。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枪,接着是一把刀,又一把刀,以及另一个刀片。他每拿出一样武器,椅子上被绑住的企鹅脸色就白了一些。

 

“腰间,上衣口袋,西裤口袋,皮带暗囊。还有之前你亲自检查过的腕口暗囊。还有什么是我没找到的吗?”

 

企鹅沉默了一会儿,动动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发出一声恼火又丧气地叹息。

 

“你知道,我一般不愿意直接揭晓谜底,看到人们自以为有着希望,在我眼皮子底下偷偷努力,是很有趣的事情。”谜语人自顾自说了下去,把刀一收,打了个响指,“看到他们希望破灭,则更有趣。他们愚蠢的脸上一次次显现出绝望,算得上是每一次中给我乐趣最大的环节了。不过和你嘛,”他愉快地看着奥斯瓦尔德,“哥谭的无冕之王科布尔波特阁下,我希望我们能跳过寻常环节,来点不一样的。最好能给我点惊喜。”

 

“你打算杀了我吗?”沉默之后,奥斯瓦尔德开口。

 

“是的。”谜语人肯定地说。

 

“但是,为什么呢!我很肯定我活着可以给你更大的利益,我愿意用任何东西来做交换!我的死亡则不然,我的人会追杀你到永远的!”奥斯瓦尔德重整气势,威逼利诱,就仿佛他以为这一切还可以谈判,而不是谜语人已然做出的决定。

 

谜语人——爱德华·尼格玛,好奇地问:“你打算用什么来交换?”

 

奥斯瓦尔德思索了数秒,然后咬咬牙:“1500万,怎么样?够你买下你偷的那颗钻石了。”

 

谜语人停顿了几秒,终于忍不住又笑了:“真是天价呀。但我猜这应该就是你总身家的十分之一?我还以为你会觉得自己更值钱点呢。”

 

“去你的,混蛋!”奥斯瓦尔德恼羞成怒,停下了谈判。他意识到继续谈价只是自取其辱,这家伙没有一点诚意,他才不要和这家伙一点点商讨自己价值几何。

 

一般来说,当他的猎物开始自顾自地和他谈判,爱德华总会大肆嘲笑他们的愚蠢,并通过杀死他们来制止这种无效的喋喋不休。不过奥斯瓦尔德给了他一些不一样的趣味:他气得脸都红了,小小的雀斑点缀着他的脸,绿色的眼睛因为情绪波动而亮得惊人。这个所谓的“哥谭之王”有着不符合他沉重头衔的活力生气,让他像极了一只总是跃跃欲试想要啄人的小鸟——或许他身上的企鹅戏服加持了这种感觉。

 

他几乎有些后悔给他穿得这么可爱了,谁会忍心伤害一只小鸟呢?只是,计划就是计划。

 

奥斯瓦尔德压下了心中不忿,毕竟不管再怎么气,还是得极力挽救自己的生命的。他再次开口:“你杀了我,哥谭会陷入混乱。这不像是你偷个宝石或者炸个建筑……你杀了市长,哥谭的局势已经乱了;你如果杀了我,那么哥谭的黑白两道都会彻底混乱,秩序崩塌。你喜欢这个后果吗?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爱德华一怔,他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个后果。在他“哥谭之最”的整套犯罪行动中,并不包括要让哥谭秩序崩盘的计划——因为没有必要,现在的哥谭除了无趣了些,一切都很宜人。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奥斯瓦尔德,选择他只是无趣之下的一个刺激与挑战,与其说是缜密的计划还不如说是一时的激情上涌。他并没有考虑过后果,只是想要这么做。但是……计划就是计划,不管是冲动还是深思的结果。而且,混乱说不定能带来更多的趣味和挑战,应当也不是坏事吧。

 

他盯着椅子上的小鸟,自从醒来,他还不曾求饶示弱,这位被捆缚在椅子上的黑道头子竭力维持自己的性命和尊严。身为恶徒的谜语人理论上也是哥谭之王统治下的一员,可惜他选择了犯上作乱。

 

爱德华冷冷地嗤笑一声,眸子里是对秩序的全然漠视:“坦白说,我很喜欢你统治下的哥谭,而且你死亡的后果确实不在我原先的计划内。但是,我为什么要在乎哥谭的混乱?”

 

奥斯瓦尔德恼火地叹息着,翻了个白眼。这个人根本不讲道理,奥斯瓦尔德自认是个有原则的罪犯,对于哥谭的贡献也绝不会比那些体面的哥谭公民少。他热爱钱权,也热爱哥谭,在他统治哥谭地下的时候,整座城市犯罪率下降,人民与罪犯的满意度都在提升。他就不明白自己这么兢兢业业走在让所有人都更好的道路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跳出来跟他唱反调,先是那个见鬼的吉姆·戈登,再是这个莫名其妙又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谜语人。

 

奥斯瓦尔德跟着冷笑:“那你还和我废话什么,我没什么可说的了,你怎么还不动手?”说完他就后悔了,毕竟提醒谜语人动手对于拯救自己的性命一点帮助也没有。

 

爱德华皱皱眉,看起来却挺犹豫。

 

嗯,为什么?这是个机会。奥斯瓦尔德在心中提醒自己。

 

“呃,实际上,我……我暂时还不能杀你。”爱德华有些尴尬地解释,“前几天我给GCPD送了一张线索卡,答案就是时间、地点以及你的名字。如果他们能破解出来的话,你还是有可能获救的,所以我得等那个时间——也就是0:00才动手。距离现在还有……”他掏出一块怀表,打开看看,深深地叹了口气,“两个半小时。”

 

“……”奥斯瓦尔德觉得无法评价这个男人的行为。他几乎都要被气笑了,也不知是因为这件事居然同时涉及了GCPD和谜语人这两个他的愤怒源泉,还是被这个刚才油烟不进、一心杀他的男人现在的尴尬局面给逗乐了。

 

反正现在他就知道一点——这两个半小时中,不管他怎么激怒面前这个男人,他应该都不会下手(他身上似乎有种强迫症,令他对自己的计划格外在乎)。而且他相信这段时间足够他找到机会逃出谜语人的魔掌了,这个连犯罪时间都没考虑好的白痴。

 

“你总是计算不好时间,所以不得不和你的受害者聊几个小时的天吗?”奥斯瓦尔德嘲笑他,“我觉得这种……‘死前安慰’比你的谋杀本身还令人难以忍受。”

 

爱德华似乎有被冒犯到:“当然不是。我以前都会预留出二十分钟和他们聊聊天,然后干脆利落地送走他们。会出现这种局面,完全是因为你的防护措施做得太差了,抓住你比我想象中轻松太多了。”他耸耸肩,“不得不说,这令我比较失望。我以为你能做得更好。”

 

奥斯瓦尔德特别不高兴,但事实证明了谜语人的正确性。都是堆白痴,他磨了磨牙,然后决定,如果自己真的逃回去了(才不是逃,他要杀了谜语人再大摇大摆地回去),一定要强迫萨斯正式转业做他的专属保镖。

 

“嘿,奥斯瓦尔德?”谜语人突然开口,看上去兴致勃勃,“你想要听听我为你规划的死法吗?我真的为此准备了很久的。”

 

“不,我不想听。而且谁许你叫我奥斯瓦尔德了?我们可不熟,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谜语人先生。”奥斯瓦尔德冷酷无情地拒绝了谜语人的谈话邀请。

 

“爱德华·尼格玛。你可以叫我爱德。” 

 

奥斯瓦尔德为这家伙——爱德华真的告诉了自己他的名字而呆了一下,扬了扬眉毛。

 

“E.Nygma?有趣的名字,这就是你管自己叫谜语人的原因吗?”奥斯瓦尔德觉得这不像是个真名,但他没有纠结这个。

 

爱德华的眼睛亮了:“部分如此,另一部分是因为我喜欢谜语。你喜欢吗?你想要猜谜语吗?”

 

奥斯瓦尔德深吸一口气,不,我不喜欢谜语,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猜谜语,你这个疯子。但他突然有了个想法,这让他竭力平息了心中熊熊燃烧的火焰,让自己平静下来。爱德华·尼格玛,这位谜语人,是个极其自我又古怪的男人,而如果想要逃脱他的杀人计划,投其所好似乎是个不错的想法。更何况,只有与他产生交流互动才能找到他的弱点,不然在手上没有工具的情况下,他是无法从这些绳索里逃脱的。

 

他挤出一个甜蜜的微笑——他还是一个伞童时练就的笑容,无害而讨人喜欢的那种——“当然了。”

 

*************

“穷人拥有的,富人需要的,可你吃了就会死,我是什么?”爱德华笑着又问了他一个谜语。

 

这是第十几个谜语了?奥斯瓦尔德那掺着蜜糖的微笑终于挂不住了。

 

他感觉自己大脑里有一块从来没有运转过的地方在爱德华的谜语刺激下飞速发育,发育,汲取了他全身的营养,让他的大脑其它部位隐隐作痛,他觉得自己应该把这种疼痛命名为“谜语痛”。

 

天啊,这个谜语人,他为什么可以玩这个游戏这么久呢?

 

奥斯瓦尔德不想猜了,他假装自己思考了一会儿,其实只是放空大脑,而后干脆利落地说:“我不知道,告诉我答案。”

 

“答案是‘无’,笨蛋小鸟。”爱德华丝毫没被奥斯瓦尔德的失败扰了兴致,他咧着嘴,依然愉悦得很。这种纯然的欢欣几乎让这个男人可爱了起来。

 

他有多久没有和人玩他的小游戏了?为什么这么激动呢?奥斯瓦尔德想着,还忍不住问了出来。

 

爱德华的笑容一下子垮了,那一刻,谜语人的传奇色彩似乎从他身上褪去,奥斯瓦尔德看到的似乎只是一个生活失意的普通男人。

 

爱德华低声说:“从来没有。你是唯一一个和我玩了三道谜语以上的人,我……很感激这个。”他对着奥斯瓦尔德挤出一个有点尴尬、有点羞涩的小小微笑,似乎提到这些令他感到局促。

 

“为什么?”奥斯瓦尔德禁不住好奇,他眨了眨眼睛,歪头问道:“你很擅长这个。”

 

“是的……我想,这就是原因吧。我很擅长这些东西,比所有人都擅长,我为我的天赋自傲……但是我也丧失了和别人玩在一起的能力。不知怎么的,只要是与知识、思维有关的问题,每一次我都能轻而易举地找到答案,然后我告诉别人……他们并不喜欢。”爱德华说的不止是谜语,奥斯瓦尔德意识到了。

 

“所以,你确实给了我一个惊喜,能忍受我的人可并不多。”爱德华轻快地摇了摇头,看上去似乎已经摆脱了过去,不为再自己所受不公正待遇而难受。可奥斯瓦尔德知道不是这样的,明明有着天赐的才华,却被人排挤讨厌,被人视为怪物,这种经历会在人的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痛,哪怕他们爬到了再高的位置,心中的那个角落依然会告诉他们,不要去肖想一些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奥斯瓦尔德忍不住回忆起上一次有人在和他相处时露出这么真心的笑容。只有他的妈妈,当然了。其余的回忆全是阴暗负面的,或是充斥着虚伪的假笑。真不敢相信,一个想要杀死他的人,却从与他的相处中收获了真心的快乐,多么讽刺。

 

奥斯瓦尔德对爱德华的经历依然惊奇。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然后开口:“我有些无法想象你受人排挤的模样。你是一个……非常聪明且引人注目的人,在我看来,是那种能生活在镁光灯下的人。”他犹豫了下,又补充道,“我不太欣赏你的一些行事作风,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人们爱你,媒体为你的犯罪而欢呼雀跃。你在这行是个真正的天才,看看你的成果吧。”

 

爱德华惊喜地睁大眼睛:“哦,谢谢?”

 

他犹豫了一下,沉默地盯着奥斯瓦尔德,突然开口:“无法想象那样的我吗?我想,站到镁光灯下是我唯一能得到人们尊重的途径了。继续我过去的生活,我将永远是人群的边缘人,一个没有人关注的小人物;真是奇怪,当我选择脱离人群,我却突然有机会成为人群的焦点了。你一直是哥谭市真正的大玩家,人们尊重你,害怕你,爱戴你——”

 

“抱歉,”奥斯瓦尔德脸色古怪,“我觉得你似乎对我有些误解。你的‘一直’是指多久?”

 

“呃,大概……几年?”

 

“……我才坐上这个位子一年。我想之前十多年作为服务生、伞童和告密者的经历应该不是你所谓的‘大玩家’吧。”奥斯瓦尔德的语气中不可避免地带上几分自嘲,同时还有些奇怪自己怎么会和他聊起这些,“就像我说的,你在这行是个真正的天才。”

 

爱德华眨眨眼睛:“听起来是段很精彩的经历。我不得不承认之前对你的认知十分浅薄,在我心中,‘企鹅人’只是象征着哥谭皇冠的一个空洞符号,我该为自己的肤浅而道歉。”他顿了顿,“容我好奇,你是怎么成为如今的你的?”

 

奥斯瓦尔德实际上并不习惯同别人谈论自己的经历,一路的伤痛与一路的骄矜伴随着他,令他成为如今的企鹅人,谁能理解呢?但他还是开口了:“不如你的故事声势浩大,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上位故事。怎么成为新王?把过去的掌权者一个个推下高墙,然后自己站到高处。”

 

奥斯瓦尔德眯起眼睛,回忆起那段凶险至极的时光,眼里沁着冷峻与狠意。

 

“字面意义吗?”爱德华问他。

 

奥斯瓦尔德没有回答,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在爱德华心中,那个“哥谭之王”的空洞形象逐渐被他眼前这个凶狠而意外可爱的暴徒取代。有点可惜,如果他没有选择将他作为猎物,如果之前便去了解这个男人,或许他们将会在另一个场合见面,成为朋友。

 

现在,他已经把邀请函寄给了观众,一场大秀即将开幕,他的男主角显然不能换人了。

 

他不能再和奥斯瓦尔德深入了解彼此了。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昏暗的灯光下,两人身边的池水在静谧中发着微光。爱德华无意义地盯着那湖水,接着突然想起了时间。在与奥斯瓦尔德的愉快而深入的交流中,时间似乎过去了许久。

 

他匆匆取出怀表,看了片刻,然后告诉紧紧盯住他的奥斯瓦尔德:“还有一个小时。”

 

爱德华顿了顿:“我来给你讲讲接下来的安排吧。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一按,一簇光便照在了一副标语上。那巨大的广告上有一只咧嘴微笑的海狮,在强光照射下气氛诡异。

 

奥斯瓦尔德眯着眼睛看标语上的文字:“海狮——表演秀——?这里是水族馆?”

 

爱德华微笑点头表示赞许:“再看看这个。”他又按了下遥控器,一副更大的广告标语便落了下来,遮住了原先的海狮。绿色的背景上是一只企鹅,带着王冠,嘴角下撇。它身上被一个巨大的问号所覆盖,边上是巨大的标语——“企鹅表演秀”。

 

奥斯瓦尔德怒视着爱德华:“你怎么敢——?”他胸膛起伏,怒气冲冲,以至于无法找到合适的词语来表示出自己被如此冒犯和嘲弄的愤慨。

 

“我真的为这一刻做了几周努力。包括这个,”他指了指广告牌,“还有这个”他指了指显然快气炸的企鹅身上的企鹅戏服,“不是很有趣吗?一只企鹅溺死在水池里。”

 

显然,奥斯瓦尔德才不会觉得有趣,尽管早就知道爱德华打算干掉他,但在知道他被拟定的死亡方式以后(特别是在此前两人一定程度交心的基础上),他感到深深的羞辱感:“有趣?”

 

他紧紧攥住身后的手,“你就是这么回报唯一一个愿意陪你玩你的无聊游戏的人的?”他冲爱德华挑衅地微笑,“没错,你的游戏无趣极了,不管是刚才的谜语还是现在这个,混蛋尼格玛。我一点、一点都不享受你的谜语。”不可否认,在心里愈燃愈烈的火焰之外,还掺杂着一股不可抑制的失望——尽管不愿意承认,刚才爱德华吐露的心声引起了他的共鸣,而且他刚刚是那么真诚地享受奥斯瓦尔德的陪伴,令他几乎都有那么点……欣赏“谜语人”这一名号下那个男人了。哼,果然还是混蛋,变态。

 

爱德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接着渐渐退去,他低下了头,脸上闪过一丝不知所措与受伤。

 

当他再一次抬头时,那张脸面无表情,看起来理智而尽在掌握。

 

“好吧。”他突然迈步走到了奥斯瓦尔德身后,奥斯瓦尔德紧绷肌肉,等待着爱德华的下一个动作。

 

出乎意料地,爱德华什么都没对他做。他在后面窸窸窣窣一阵,然后提着个东西回到了奥斯瓦尔德身前,是一个黑色的鸟嘴面具。奥斯瓦尔德用一种见了鬼的眼神看着爱德华。

 

“总得给你装扮完整些,我可不愿意让我的戏剧出现一丝不完美。我给面具做了些修改,这样带着的人就说不出话了。我本来想最后再给你带上的,但是……”他抿住了嘴,然后走上前。

 

“什么?”奥斯瓦尔德一呆,然后赶紧喊了出来,“到底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杀——唔唔唔!”

 

爱德华退后几步,看着被装扮完全的企鹅。黑白羽毛披身,胸前有着红黄色的点缀,脸被黑色的皮质面具完全遮盖,尖锐的鸟喙闪着不详的光芒。一只完全的企鹅。不能说话,不能动。

 

爱德华围着他转了几圈,奥斯瓦尔德呜咽了一阵,“你奇怪很久了不是吗?为什么是你。哥谭有那么多堪称哥谭之最的人与物,我怎么就挑中你了?”

 

他背过身,“因为太容易了,一切都太容易了。哥谭是怎么了,为什么当我想拿到钻石我就能拿到,为什么当我想杀市长我就能做到。当一切都没有挑战性,胜利又有什么乐趣?所以我选择了你……但是,依然太简单了。”

 

奥斯瓦尔德发出一阵愤怒的呜咽。

 

爱德华沉默了片刻,说:“但我确实犯了一个错误,这一个多小时里你给了我惊喜,我很久没有这么愉悦了,你给我的这种感觉我会一直铭记的……虽然你似乎并不喜欢我。这让我不禁想到,如果我之前对你多加了解,我或许会换一种方式来规划你我的相遇,或许会成为朋友。但是现在太晚了,我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所以你必须按照我的计划,在0:00落入池水,溺亡在这里。我的犯罪计划只能由我的失败或死亡告终,绝不该轻易放弃。”

 

奥斯瓦尔德在面具下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真是疯入脑了,还有着彻彻底底的强迫症。

 

他发出一阵柔软的呜咽,不含任何怒气。这算是一种来表达自己想要交流的请求。

 

爱德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瞪大眼睛,揶揄到:“你这么快就学会企鹅的叫声了。”

 

奥斯瓦尔德确保接下来他的呜咽都是满含着力量与怒气的:“呜呜呜!”

 

爱德华犹豫了片刻,他在池边漫步着,看起来并不想和他说话。

 

一片寂静。奥斯瓦尔德感受着时间的流逝,还有多久呢?半个小时?

 

终于,爱德华叹了口气,他走过来摘下了鸟嘴面具。

 

“你要说什么,或者你有什么死前愿望?”

 

“我不想要被那玩意儿堵嘴!”奥斯瓦尔德撅着嘴,看起来几乎有点委屈了。

 

爱德华眨眨眼睛,准备说点什么。

 

就在这时,奥斯瓦尔德的语调突然变了:“就算要,我也更希望……是被别的东西堵住——”他的语调微微压低,带上几分喘息式的沙哑,以及一个被拖长且上扬的尾音,这种声音只能用性感来形容。他用舌头飞快地添了下嘴唇,整个人气场忽然就变了——爱德华不知道怎么说,突然带着欲望了?

 

爱德华以为自己感觉错了,他靠近奥斯瓦尔德,看着他的眼睛:“你……你喜欢男人?”

 

奥斯瓦尔德透过睫毛仰视着爱德华,无辜地眨了两下,反而问他:“嗯哼……你是吗?”他还是在用那种性感的语调说话。

 

爱德华咽了下口水,确定这是个勾引:“我不是。”

 

“那么,你有女朋友吗?”虽然听到的不是想要的答案,但是被绑住的男人还是低声笑了。

 

“……没有。”这个话题让爱德华失去了一直以来稳操胜券的感受,他变得有些焦躁,“为什么问这个?”

 

“你知道的。有些东西,男人和女人都能提供,而且,只有男人会知道另一个男人想要什么。”奥斯瓦尔德露出一个奇妙的微笑,他缓慢地舔了舔嘴唇,真的很慢,确保爱德华的眼神跟着他的舌尖一起移动。

 

“……”爱德华呆住了。他的身体热了起来,任何人看到这幅场景都会血脉贲张的。他几乎手足无措:“为什么?”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想在死前享受一回。”奥斯瓦尔德说,他轻笑着,“能选择自己死前做些什么的机会可不多,我希望在放松的氛围中死去。”

 

“而且……这可是来自哥谭之王的馈赠啊,还有谁能得到呢?”他说这些,就仿佛这个事实是增加他身价的筹码一样。爱德华咽了下口水,他的征服欲和挑战欲已经被点燃了。

 

“你会咬我的,不是吗?”爱德华喃喃,

 

“当然不会。哦不,谁知道呢?或许我确实会?”奥斯瓦尔德扬了扬头,就好像他才是掌握局势的那个,“多么刺激。所以,你要不要呢?”

 

爱德华无话可说,他用行动证明了一切。他默默地解开了奥斯瓦尔德的绳索,但依然保留了他手腕上的束缚。

 

奥斯瓦尔德看了他一眼,跪了下来。黑白相间的羽毛倾泻一地,他对着爱德华挑衅地一笑:“让我见见它?”。

 

爱德华觉得自己从来就没这么热过。血液嗡鸣,让他的大脑陷入混乱,他只能听从奥斯瓦尔德的指示。

 

“嗯哼,挺不错。”爱德华悄悄松了口气。

 

接着,是极致的享受。在爱德华的意识里,轻柔的接触刺激着他的神经,兴奋从下腹沿脊柱传向大脑,令他的大脑皮层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他仿佛能感受到扣带回皮质在飞速运转,让他瞳孔扩大,心率提高;下丘脑和垂体辛勤工作,产生令人愉悦的多巴胺;海马和杏仁核则将这种快乐永远铭记。最后,一切达到顶点,知识都从他脑海中褪去,他只剩下最初的、本能的愉悦,倦怠而宁静,如同母亲腹中的胎儿。

 

奥斯瓦尔德问他:“感觉怎么样?”一缕白色浮现在他的面颊上。

 

爱德华迟钝地点点头:“很好。”

 

奥斯瓦尔德对他的反应感到好笑:“你还要杀我吗?”

 

爱德华愣住了,啊?

 

他突然想到了时间!他手忙脚乱地从胸前取出怀表,时分秒针冷酷无情地向前走,走到一个令他的计划全权失效的12时6分34秒上。

 

“不!”他怒气冲冲地瞪着奥斯瓦尔德,“你毁了我的计划。”

 

“哦,不,选择是你自己做出的。”奥斯瓦尔德耸耸肩。

 

是的。爱德华沮丧地抱住了自己的头,他的计划失败了。准确说,还没有失败,GCPD没有来,他尽可以为身前的人带上面具,将他溺死。可他心里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失效了,哪怕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自己也知道。

 

“我……我不想杀你了。这个计划不再完美了。选择是我做出的,但是考虑到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我必须承认你设法挫败了我的计划。我会为你解开手上的绳子的。”爱德华不想看奥斯瓦尔德,他第一次尝到事态击败原定计划的恼人感。

 

“嗯哼,正如你有你擅长的,翻盘也是我的特长。”奥斯瓦尔德洋洋得意,“顺便,不劳驾你为我解开绳子了。”

 

他自顾自站了起来,然后用一把刀片粗暴地割开了企鹅戏服。

 

“你怎么——?”爱德华难以置信。

 

“鞋子,你漏了这里。看起来天才的经验还是不够丰富。”奥斯瓦尔德咂咂嘴。

 

难怪,难怪他突然提出邀约,因为他确实需要“跪下”,才能摸到他反败为胜的仰仗。

 

好吧,或许谜语人在最开始确实占尽先机,但是最后,他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大失败。爱德华感到更难受了。

 

“你能停止踩踏这件衣服吗?它难道不好看吗?”他问奥斯瓦尔德,后者一直在凶狠地碾压与撕扯那件戏服。

 

“你说的是这件‘愚蠢’的衣服吗?我在迁怒,否则我就要发泄在你身上了。”奥斯瓦尔德瞪他。

 

“你不能,我手上也有武器,就算战斗起来,也只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没可能是你单方面的发泄。”爱德华做出了合情合理的推测,并告诉了正在迁怒衣服的奥斯瓦尔德。

 

奥斯瓦尔德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我暂时不跟你追究这件事。我现在有一个提议:你是否愿意和我合作,我可以一定程度上和你共享我的帝国。”反正这家伙看起来似乎对钱权不感兴趣,大脑却聪明得很,非常适合抓来干活,还不用付出很多代价。

 

果然,爱德华迟疑地说:“但我对你的帝国不感兴趣。”

 

“我对我的人格外宽容,不然我会就今天的事情追究到底。”奥斯瓦尔德干脆利落地威胁,然后他突然换了个语调——没错,就是那个能触动爱德华奇妙开关和愉快记忆的性感声音,“另外,你真的对我也不感兴趣吗?我记得你很享受我的……‘陪伴’呢。”

 

爱德华忍不住想他的“陪伴”是字面意义上的还是引申意义上的。

 

“我接受这个提议。”爱德华咽了一口唾沫,喉咙滚动,他掩饰一般地咳嗽一声。

 

“合作细节我们还可以商议一下。”奥斯瓦尔德微笑,“为表你的诚意,先把我的武器还我。”

 

爱德华犹豫了一下,把枪、小刀和刀片都还给了他。

 

奥斯瓦尔德拿到枪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爱德华那幅“企鹅表演秀”的广告打成筛子。爱德华呆住了。

 

“发泄而已。”奥斯瓦尔德一瞥他,解释道。他顿了顿,又说:“把你的枪也给我。我再加点。”

 

谜语人感觉自己完了。

 

***********

第二天早上,姗姗来迟的吉姆·戈登带着线索卡忐忑地来到了水族馆。他心情复杂,不知道是该为企鹅的死亡而烦恼还是该为此庆幸。但是他只看到了一地羽毛,筛子似的广告牌,还有地上一颗绿漆画的爱心。

 

“???”

 

此后,在企鹅人的热情劝导下,谜语人终于放弃了他丧心病狂的“哥谭之最”系列,哥谭优秀人才们得以免受这种迫害行为。不过企鹅人的身边,多出了一个绿色衣服的家伙。

 

 

 END

 

 

奥斯瓦尔德(嫌弃脸):E.Nygma?一听就不是正经名字,果然不是正经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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