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落幕

（Cp:谜x鹅、阿尔弗雷德x卢修斯，维克多·萨斯单箭头吉姆·戈登，布奇x塔比。以上全无差。）

在漫长、累人、迷惑的一天中，命运第一次向他们这群形如枯槁的人们微笑。他们还没来得及走进那间里面是黑市的阴暗仓库，就发现了嫌犯那可怕的发型。他从一堆盗版尊巴健身DVD中探出头来，就像赃物财宝的海洋里一抹丑陋的幽光。

 

“好吧，”吉姆平静地说，“一半人向右走，然后——”

 

萨斯大声叫了一声，打断了吉姆的话，拿出了他刚才从“尖叫男孩”那里翻出来的手枪，朝空中开了一枪。

 

“嗨，查克！”他喊道，迪克西和特里克西在他身边，挥舞着自己的武器，“我们想和你谈谈！”

 

查克转过身，看到了那个状若疯狂、全副武装的光头男人和他的同伴们，脸色变得煞白。然后，他用那双便宜的懒汉拖所能承受的最快速度跑开了。

 

“别担心，吉姆，”当萨斯开始追他的逃跑目标时，他从肩膀上回头喊道，“我会把他的头带给你当战利品!”

 

“不是，等等-！”吉姆对着萨斯的背脊徒劳地大叫，接着去追他。哈维则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着他。

 

阿尔弗雷德和卢修斯往市场的出口走去，以切断从这条路逃跑的企图，好最终把他们的嫌疑人关在市场里面。

 

布奇和塔比莎发现情况已经控制得很好，所以他们的注意力便转移到市场上的各种商品上——从稍微不那么光明正大的商品到高度违法的都有。当爱德和奥斯瓦尔德从他们身边经过时，他们正忙着在一个展示假肢附件的地方不停翻找，拿着钻头、锯子和钩子在布奇的手腕上比划，想看看它们会是什么样子。

 

爱德和奥斯瓦尔德是最后进来的，他们并不想要协助捉拿逃犯。他们满足于让那些更适合从事这种艰苦活动的人干些脏活，比如冲进货摊，挥舞着武器，大喊大叫，被散落的货物绊来绊去。然而，当那男人躲躲藏藏，试着摆脱追捕他的一群侦探和杀手时，爱德的眼睛还是紧紧锁着那猎物的背部。自从花了整个车程来进行策划，爱德已经设计出一个近乎完善的方案好独自逮到查克，这样他就可以找到那被偷走的戒指了——这件事的真正的难点是不能让奥斯瓦尔德听到风声。

 

在成功上演了躲避追捕的精彩大戏之后，查克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他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在一张摆满了药品器具的桌子上，注射器和管子四处乱飞。

 

“啊哈！”萨斯欢呼起来，扑向他倒下的猎物，用枪管顶着他的前额，“这是报复，针对……”萨斯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的同伴，“这家伙干了啥来着？”

 

“他杀了那个金发的家伙，”特里克西在舞台上低声提醒他。

 

“对哦！”萨斯转身对查克说，“这是为了被你杀死的那个金发的家伙！”萨斯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特里克西，“我们为什么要关心这个？”

 

特里克西看了看迪克西，迪克西摇了摇头，然后耸了耸肩：“说实话，我不记得了。但是，嘿，至少我们可以杀了他！”

 

“不，求你！”查克开始抽泣，抓着他面前的手不停地摇，“我，我有钱，我可以让你变得富有！”

 

“钱都好无聊的。但是，哇哦，你是一个爱哭鬼，蛮有趣的。”萨斯斜眼看着他，把枪沿着查克的颧骨下移，然后后退。他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叫迪克西和特里克西抓住查克的胳膊肘把他拖上来，他的脚在肮脏的水泥地板上方乱晃。

 

“救命！”吉姆一出现，查克就哭了起来。

 

“这就够了！”吉姆命令道，抓住他的徽章，显然是想大喊，“GCPD！”他还没说出第一个字母，就被萨斯打断了。萨斯用手捂住吉姆的嘴，伸出一根手指让他闭嘴。

 

“嘿，来自老师的小提示，”萨斯用交流的和善语气说，“当你被几十个罪犯包围的时候，不要大肆谈论自己是个警察，好吗？”

 

吉姆做了个鬼脸，但当他环顾市场上许多声名狼藉的顾客时，他点了点头。到目前为止，他们对这个由单身派对演变而来的解谜团伙的滑稽举动一直不予理睬，但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一个同伴即将被一辆囚车运走，可能会更愿意采取行动。

 

“很好。”萨斯的手慢慢地从吉姆的嘴上移开，稍微转了个弯，扬起下巴。

 

吉姆更加阴沉着脸，揉着下巴，健康地后退了一步。“哈维，”他朝他的伙伴猛点一下头，他的伙伴刚刚在拐角处慢跑，此刻正他的肋部，“铐住他。”

 

“你把他铐起来，我累死了。”哈维上气不接下气地反驳道。

 

吉姆叹了口气，伸手去拿手铐，用两个手指示意迪克西和特里克西把犯人交给他。

 

她们不干，所以吉姆双手叉腰，转向了萨斯：“请把嫌疑犯交出来。”

 

“太有礼貌了，”萨斯傻笑着说，“但抓住他的人可是我们，公平地说。”

 

“你身上可真没有一根好骨头。”

 

“嗯，这倒是真的，”萨斯兴高采烈地说，“但我有很多动感十足的骨头……那么，我给你提个建议：我不会割开我们的好朋友查克的喉咙，为了表示你极度的感激之情，你要热烈地吻我——”

 

“什么？！”吉姆叫喊起来。

 

“——十分钟。”

 

“不！”

 

“五分钟，”萨斯继续讨价还价道。

 

“不！”

 

“一分钟，用舌头。”

 

“我向上帝发誓——”

 

“一分钟，不用舌头。”

 

“如果你不——”

 

“一分钟，没有接吻，但我们要分享一个温暖的、性感的拥抱。”

 

吉姆停顿了一下。

 

“啊！他真的在想呢！”萨斯兴奋地指着吉姆。

 

“哦，老兄……”哈维悲伤地摇摇头，吉姆则坚定地挺直了肩膀。

 

“一分钟，没有什么搞笑的事，然后你就毫发无伤地放弃了查克。”吉姆坚定地说，“如果你想玩什么花样，我就逮捕你。”

 

“哦，已经想把我铐起来了啊……”

 

吉姆开始转过身去，“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

 

“别啊，别啊！”萨斯急忙上前，“一言为定！”

 

“好吧。记个时，哈维。”吉姆严肃地说，然后闭上了眼睛，伸出双臂挡在前面，准备迎接撞击。

 

“哇！！”萨斯高兴地叫道，他纵身向前，把吉姆紧紧地抱在怀里，用鼻子在他脖子上蹭来蹭去。

 

“我知道我还宿醉未醒，但我现在确实需要喝一杯，”哈维一边说，一边甩了甩袖子，调了一下手表的计时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萨斯轻轻地前后摇晃着，闭上眼睛，脸上挂着一种奇怪的温柔微笑。三十秒的时候，吉姆开始稍稍放松下来，渐渐沉入了拥抱。令他惊讶的是，这并不完全糟糕。萨斯的枪套戳进了他的肋骨，而且闻起来就像一个人在解剖尸体的桌子上过夜却没有洗澡时的味道，但除此之外，这是一个真正的美好的拥抱。

 

就在吉姆开始意识到自己脑子真的得有多混乱才会从一个杀手给予拥抱中得到安慰——更何况这个拥抱是为了交换谋杀嫌疑犯——哈维的手表上的计时器响了起来，他本能地往后一跳。

 

“哇哇哇——”萨斯悲伤地说，“一分钟本应该更长的。”

 

吉姆发出一种中性的“mmph”噪音作为回应。

 

“不过，吉姆，你得承认，那是一个相当高质量的拥抱。”

 

“还不算……糟透了，”吉姆承认道，努力不让自己的笑容露出来。

 

哈维对这友好的意见交换表示不满，他走上前友好地拍了一下吉姆的背，并对他说：“老弟，我说句实话：你需要治疗。完毕。”

 

吉姆畏缩了一下，扭头看了看哈维：“的确，不是嘛。”

 

“我们都去，也许我们可以得到一个团体优惠。”

 

“哦，我知道一个很好的治疗师——不，等等，”萨斯若有所思地挠了挠下巴，“我开枪打死了他。”

 

吉姆打了个寒噤，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动手去拂掉他身上可能残留的任何萨斯的痕迹。

 

“而且，你们俩之间那奇怪的亲密时刻也结束了，”哈维推断道，“感谢上帝。现在我们能逮捕那个赌场诈骗犯了吗？”

 

萨斯夸张地叹了口气，但挥手让迪克西和特里克西来做等价交换——惊恐和困惑的查克。“一言为定……他是你的了。”

 

一分钟后，当爱德和奥斯瓦尔德悠闲地走到那个角落时，吉姆正用手铐铐住查克，并向他宣读的权利。

 

“啊，太好了，”奥斯瓦尔德带着一丝讽刺说，“凶手已经被法律力量逮捕了。世界一切都好。”

 

“我不会这么说，”吉姆咆哮道，“一个人死了。你杀了一个人。”吉姆把最后这句话对准了他的囚犯，他还在紧张地注视着萨斯和他的同伴们。

 

“嘿，听着，亨利是我的表弟，他是我的家人，”查克看到吉姆的怒视，嘟囔道，“我为什么要杀他？”

 

“你告诉我，”吉姆反驳道。当查克没有回应时，吉姆采取了另一种方法。

 

“当然，你什么也不说用，不过那样的话，我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把你还给，他……”吉姆指了指萨斯，他的笑容变得又大又尖锐，使得查克开始因害怕而发抖。

 

“不，不，不，拜托，伙计，你不能那样做，那不符合规矩——”

 

“规矩？”吉姆笑着说：“嘿，哈维，你觉得这有什么规矩吗？”

 

“不，搭档，这一带可没有什么规矩。”

 

“好吧，好吧！”查克尖叫着，而萨斯正慢慢地、有分寸地朝他走来，“听着，是他，带着技术来找我。亨利只是个书呆子，他口袋里有个金矿，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求我帮他，然后呢？他自个儿没了勇气，想去报警？那我该怎么办？”

 

哈维哼了一声：“我给你个提示：‘枪毙他’不是答案。”

 

“这只是——只是本能!”我不是真的要杀他，我只是惊慌失措！”

 

“好了，”奥斯瓦尔德冷笑着说，“那个笨蛋已经招供了。”他扬起眉毛，转向爱德华，“这是否足以满足你的好奇心，或者是那促使你参与这整个荒谬事业的动机？”

 

“差不多，只是....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得赶紧跟萨斯谈谈……”爱德弯下腰，给了奥斯瓦尔德一个快速的吻，然后俯下身，来到了萨斯前面。萨斯正站在逮捕场面的旁边。

 

爱德靠向萨斯的私人空间里，压低声音说：“萨斯，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和你的同伴能分散警探和奥斯瓦尔德的注意力吗？我要和那个偷了我订婚戒指的哭哭啼啼的垃圾袋说句悄悄话。”

 

萨斯立刻振作起来：“如果我帮你，就意味着我可以在婚礼上做你的伴郎？”

 

爱德差点忘记了那个特别的承诺：“嗯，是的。是的，当然。”

 

萨斯的目光迅速转向警探和他们的囚犯：“我可以带吉姆一起去吗？”

 

爱德眨了眨眼睛。然后，他没有透露吉姆·戈登很可能宁愿挖出自己的眼睛也不愿参加爱德和奥斯瓦尔德的婚礼的消息，更没有挽着刺客的手臂，而是简单地说：“你可以带着任何你喜欢的人——只要你快一点。”

 

“哇哦哇哦我滴天！“萨斯把手指捆在一起，掰响了指关节，“别担心，我明白了，N先生!”

 

他迅速向迪克西和特里克西发出了一个神秘的手势，迪克西和特里克西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萨斯优雅地向前走了一步，用手摸了摸他的前额，“哦，我想我要晕倒了！”他大声说，然后就昏倒在吉姆的怀里，把查克推倒在地。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以为我已经跟你把账算清了。”吉姆抱怨着，努力抓住刺客的重量。“喂，哈维，能帮点忙吗？”

 

年长些的侦探挠了挠胡子，然后在萨斯的小腿上踢了一脚：“快起床，疯子！”

 

“好吧，一点帮助都没有！”吉姆说，他有点哽住了，因为萨斯显然醒了过来，还伸出胳膊搂住了吉姆的脖子。

 

“我的英雄，”萨斯轻声说道，他的一只靴子突然飞射了出来，踹上了哈维的腿。

 

当哈维倒在地上的时候，爱德抓着查克的衬衫，把他拖到一个装满AK-47的展台后面。从眼角的余光里，他看见迪克西和特里克西向奥斯瓦尔德扑了过来，两人都抓住了他的一只胳膊，把他从混乱中拽了出来，两人同时兴奋地、大声地说着话。奥斯瓦尔德立刻被突如其来的关注和噪音弄得心慌神乱，他肯定是太分心了，以至于没注意到他的未婚夫失踪了。

 

当爱德和那个即将成为他受害者的人消失在视线之外后，爱德将他的后背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只脚压在他的脖子上。他灵机一动，拿起地上散落的一支注射器，对准查克的脸，把它举到离他的右眼不到一英寸的地方。

 

“我只问你一次，”爱德清楚地说，“我的戒指在哪里？”

 

“戒指，什么戒指？”查克喘息着说，“我不——哦。哦。”他吓得嘴巴都张不拢了，“你就是那个家伙——那个在赌场里喝醉的家伙？我以为你——”当爱德加大对气管的压迫时，他说不出话来。“我卖了！他绝望地咳了出来，“我把戒指卖了！但——但它应该还在这里！”

 

“在哪里？”爱德低吼了一声，把注射器压得更低了。

 

“在市场的另一边，那个仿冒Gucci包的展台旁边……角落里的那个家伙什么东西都要，只要里面有贵金属！”

 

“好吧，”爱德松开了查克，向后退了一步，抚平起皱的领带，“感谢告知。”爱德笑了，然后抓起一把挂在他身边的枪，用它在查克的头上打了一下，使他失去了知觉。

 

爱德从拐角处偷看了一眼，发现萨斯和他的同伙们在分散奥斯瓦尔德和警探们的注意力方面仍然做得很好，而且现在他们还分散了卢修斯和阿尔弗雷德的注意力——他们两个已经和他们的同伙重新组织起来了同伴们重新汇合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朝仓库的另一边走去，眼睛盯着查克提到的那些假冒的名牌商品。经过几分钟越来越沮丧的寻找，爱德发现了一个精致却丑陋的仿虎皮钱包，意识到他找到了正确的地方。

 

他急急忙忙地跑到隔壁的货摊上，那里竖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快钱：在这里卖掉你的贵金属！”爱德差点儿撞到一个已经站在货摊前的男人身上，打滑着在离一块宽大的钢板只有几英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哦，天哪，”爱德深吸一口气说，这时，这个摊位的现顾客正用沁着冰霜的蓝眼睛看着他。

 

“弗莱斯……先生，对吧？”爱德结结巴巴地说，他正站在这冰冷的男人附近，那件金属战衣里散发出来的一束束冰冷空气令他牙齿开始打颤，“我，呃，我听说过你。”

 

维克多·弗莱斯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用他那冷淡的目光盯着爱德。

 

“好吧……“爱德从鼻梁上推推他的眼镜，决心不被这个叫急冻队长（CaptainChilly）或者什么别的见鬼的名字的家伙所干扰，这个阿卡姆同伴，“我要和这个人说些话，”爱德指着货摊里面那个短而敦实的人，那家伙用着轻微的好奇心看着他们两个，“关于一个最近被卖给他的戒指。”

 

“什么，这枚戒指？”买主从一个锡罐里捏出一根细细的金箍举了起来。

 

“不错！”看到戒指上独特的漩涡图案，爱德几乎松了一口气。他伸出手，但摊主笑着把它从他的手中夺了过去。

 

“我不这样认为，伙计，所有的买卖都完成了。现在它是我的。”

 

“我——我要从你那儿把它买回来！”爱德伸手去拿他的钱包，但柜台后面的人却嗤之以鼻。

 

“你不在听吗？我买垃圾，但我不卖。这里的情况就是这样，没有例外。”

 

爱德火冒三丈：“但是把它卖给你的人不是它合法的主人！他偷了它，偷了我的订婚戒指，然后把它卖了——作为零用现金！”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买主慢吞吞地说，“我很感动。但我的回答仍然是不。”

 

“这戒指……”维克多突然说话了，他的声音沉闷而严肃，“是你的吗？是你……爱的人给你的吗？”

 

“是的，”爱德华回答道，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起来，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奥斯瓦尔德向他求婚的那一刻，“来自我的挚爱，这个世界上我爱他胜过一切。他也爱着我。但如果我拿不回那枚戒指……”

 

维克多慢慢地点了点头，一种深深的悲伤在他的眼睛里闪烁，那情感被围困在结冰的湖面下。

 

然后，他转身面对小贩，举起他的冷冻枪，一股寒流直冲他的脸。考虑到他那套笨重的战服，弗莱斯真是出奇地优雅，他伸出手从那名男子冻僵的手指上摘下戒指，然后小心地把它放在爱德的手掌上。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爱德喃喃地说，检查着戒指是否有损坏，发现没有损坏就松了一口气。

 

弗莱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回答道：“那就什么也别说了。”

 

“但……为什么？”即使爱德脱下那天早上从萨斯那里借来的手套，把戒指戴在了手指上合适的位置，他还是无法忽视自己的好奇心。

 

维克多耸了耸肩，这在他的盔甲里做这个可真不容易：“真爱的命运不应该由一个心胸狭窄的骗子来决定。”

 

爱德笑了：“说得好。”他想过伸出手来和弗莱斯握手，但又觉得不值得冒着被冻伤的风险，“感谢你的帮助。我想我可能得……再见了……”他开始往后退，稍微有点尴尬。

 

弗莱斯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冷淡地盯着爱德华。

 

”转念一想……”爱德停顿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弗莱斯那令人生畏的身材，“如果你想找工作，我相信市长和我能给你找到一个适合的位置。”

 

弗莱斯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冷冰冰的、不似笑容的表情：“我会考虑。”

 

爱德最后一次点头告别，接着朝奥斯瓦尔德和其他人走去，期望着事情还在萨斯和他同伴们的控制下。

 

他在不被察觉到的情况下回来了，吉姆还在和紧紧缠绕着他的萨斯做斗争，哈维正忙着控制住半清醒的、哭哭啼啼的查克。卢修斯在两个警探之间摇摆不定，看起来想帮忙，但实际上并没有做什么有用的事情，尤其是在阿尔弗雷德像一只过分热心的看门狗一样在他和面前乱象之间徘徊的时候。迪克西和特里克西成功地让奥斯瓦尔德谈到了他最喜欢的话题之一，现在她们非常认真地听着，奥斯瓦尔德给他们做了一场演讲，内容是袖扣优于普通纽扣的诸多好处，他举着他自己的黑玛瑙袖扣作为例子。

 

爱德走到萨斯旁边，这家伙正试图说服吉姆他是睡美人萨斯的白马王子，但没有成功。吉姆显然已经忍无可忍了，他突然喊道：“你才不是一个该死的公主，如果不是来交换查克，或者当我喝醉了又吃药了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吻你的！”

 

“你喝醉的时候能亲萨斯？这是怎么回事？”爱德温和地问道，吓得侦探把萨斯完全扔了下去。他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但他似乎并不气馁，他朝吉姆咧嘴笑着说：“哦，爱德盯上你了，吉姆小子！”

 

吉姆尴尬地做了个鬼脸，喃喃自语着“闭嘴了”，这似乎背后另有隐情。吉姆还试图向溜过来的布奇和塔比莎招手，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嘿，我们错过了什么？”布奇问道。

 

“我们找到我们要找的人了。”吉姆指着查克回答。

 

“而我认为吉姆昨晚吻了一个他不该吻的人！”爱德用唱歌般的声音推断道。

 

“该死，爱德！”吉姆咆哮着，这群人，包括迪克西、特里克西和奥斯瓦尔德，都把注意力转向了他。

 

“你那个可爱的女朋友会怎么想，如果你到处去亲别人？”特里克西说，迪克西则不以为然地嘘了一声。

 

“而且不是我！”萨斯悲叹道，用一只胳膊捂住脸，装出痛苦的样子。

 

“如果我是一个爱打赌的人，”爱德说，戒指的归来使他有足够的信心来欣赏这个私下的小玩笑，“我会把赌注押在布洛克身上。”

 

“不不，”哈维摇了摇头，“我以前告诉过吉姆，他必须花些努力才能得到我的吻。”

 

“那是谁？”埃德向其他人挥手示意，“阿尔弗雷德？卢修斯？”

 

阿尔弗雷德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严肃面孔，而卢修斯则拼命朝奥斯瓦尔德以外的地方看。

 

紧张的气氛开始一点点建立起来，破案小队中那些没看过“旋转瓶子”惨剧视频的人开始把碎片拼凑在一起。不同寻常的是，除了爱德——他似乎对同伴们紧张的沉默感到困惑。

 

“好吧！”奥斯瓦尔德突然尖叫起来，无法再承受向爱德撒谎的压力了，即使只是因为善意，“是我！我承认了！我吻了吉姆！还有萨斯！”然后他又紧张地补充道，“还有迪克西。”

 

爱德的嘴发出一个完美的“O”音，表示震惊和困惑。

 

奥斯瓦尔德试图解释，“这是一个愚蠢的青少年游戏，旋转瓶子，而且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他吻了我——”吉姆发出了一个背叛的声音，奥斯瓦尔德没有理会，“我甚至不记得任何事情了，我们只知道它发生了，因为卢修斯录像了！”

 

“喔哦！”萨斯高兴地转过头来看着卢修斯，“淘气，淘气的狐狸先生！”

 

卢修斯气急败坏，阿尔弗雷德不舒服地抱怨道：“不是那样的，你这该死的变态!”

 

与此同时，奥斯瓦尔德的眼睛只盯着爱德，他的表情仍然是奇怪的空白：“爱德？”他试探地问道，“你……生气了吗？”爱德华没有立即回答，奥斯瓦尔德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完全有权利这样做，但是……我发誓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哦，奥斯瓦尔德。”爱德华伸出双手，抓住奥斯瓦尔德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不能生你的气。尤其是自从我——我，呃……”

 

奥斯瓦尔德睁大了眼睛：“你也吻了别人？”

 

爱德华还没来得及把误会纠正过来，奥斯瓦尔德已经转过身来，怒视着那些可能偷了一吻的嫌疑犯。

 

“这会是谁？”奥斯瓦尔德半是自言自语地说，“不是塔比莎，她会在你靠近之前杀了你……”塔比莎点头表示同意。

 

“你看不起哈维，世界上不可能有足够的药物会让……”

 

哈维喃喃地说：“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激着被人憎恨。”

 

“萨斯和女孩们大部分时间都和我们在一起……”奥斯瓦尔德疯狂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个可能的候选人身上，他尖叫道：“布奇？！”

 

布奇举起了他为义肢手装上的闪亮的锯齿状新刀架，这是出于自卫，但爱德抓住了奥斯瓦尔德，把他转回来面对他。

 

“不，奥斯瓦尔德，我没有吻任何人，那是……比这更糟。埃德深吸了一口气，用细小的声音承认道:“我把戒指给赌了。”

 

“你-……什么？”奥斯瓦尔德摇了摇头，好像他没听清楚。

 

“我的订婚戒指，”爱德举起左手，微弱的阳光透过仓库受损的屋顶照射进来，金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昨晚在赌场，当我们和查克玩扑克的时候，我把我的戒指赌掉了，把它弄丢了。”

 

“……然后呢？”奥斯瓦尔德的眉头还在困惑地皱着。

 

“……我一定以为我肯定会赢的！如果不是这样，我永远也不会在桌上把戒指作为赌注，但我不知道我的对手在作弊。我不知道....但这不是借口。”

 

爱德垂下头。“我没有告诉你，因为我不想伤害你，我尽我所能尽快把它找回来，但是……如果这意味着你不想举行婚礼了……我能理解。”

 

奥斯瓦尔德气急败坏地说，他伸出手把爱德华的衣服翻领捏住，“不！呃我的意思是，是的，我指-爱德，我当然还是想和你结婚！为什么一个愚蠢的金属圈会改变这一点呢？”

 

“但是……但它是一个象征！它就是我们的爱！我只是……”爱德仍然无法抬起头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喝醉了，被下了药，而且深信自己不会输，”奥斯瓦尔德说，语气里透出了理解，甚至是喜爱，“看着我，”奥斯瓦尔德抬起爱德的下巴，以便与他的目光相遇。“不管有没有戒指，我都爱你。”而你今天经历了这一切，只是为了在不让我难过的情况下把它找回来——这只会让我更爱你。”

 

爱德眨了眨眼睛，没有理会那即将落下的眼泪：“真的吗？”

 

奥斯瓦尔德笑了，给了埃德一个温柔的吻，代替了口头上的回答。

 

当他们分手时，奥斯瓦尔德有点紧张地问道：“而且……你真的不生气吗，对接吻这件事？”

 

“不，”爱德轻轻地笑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喝醉了，被下了药。而且，旋转瓶子的规则是神圣的，至少我是这么听说的。不幸的是，我从来没有玩过。”

 

“看！”卢修斯脱口而出，证明自己是对的，“这是人生的必经之路，想弥补错过的机会是很正常的。”

 

“别得意忘形，”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把男朋友拉得更近了。 

 

“我同意福克西的看法，”爱德说，“不过，我要明确一点，如果你们谁再敢接近我的未婚夫，我就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没问题，”吉姆抱怨道。

 

“不承诺哦，”萨斯傻笑着说，“我想我的伴郎特权可能会让我偷吻一两次。”

 

看着奥斯瓦尔德难以置信的眼神，爱德抚摸着他的后脖颈解释道：“我，呃，我答应过萨斯，如果他能帮我找回戒指，他就做我的伴郎。”

 

“我明白了。”奥斯瓦尔德现在看上去被逗乐了。

 

“他打算带上吉姆作为他的陪伴……”吉姆发出一声哽咽，萨斯朝他的方向用手比划了一把枪。

 

“还有，”爱德补充道，“你应该知道，如果那个来自印第安山的冰家伙出现在市政厅，那是因为我给了他一份工作。”

 

“冰家伙？”萨斯感兴趣地重复道，“他不是也叫维克多吗？”

 

“是的，我想是的。”

 

“好吧，我得去见见他。我一直想和跟我同名的人上床，或者与他们战斗至死……我想我们会搞清楚夜晚是如何度过的。”萨斯挑逗性地抖动着眉毛。

 

“哦？你刚才不是在追吉姆吗？”阿尔弗雷德指出：“你是个有点善变的恶魔……”

 

“不要提醒他！”吉姆嘶嘶地说着，拍了拍阿尔弗雷德的肩膀。

 

萨斯大笑起来，张开双臂，笑嘻嘻地说:“嘿，我可以同时处理多项任务！”他对吉姆最后眨了眨眼睛，行了个告别礼，就离开去寻找另一个维克多了。

 

“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够了，”哈维宣布。

 

“同意，”塔比莎哼了一声。

 

“是的，说实话，我甚至不记得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布奇承认。

 

杂七杂八的人群齐声表示同意。于是，伴随着几次尴尬的挥手告别，以及卢修斯出于习惯礼貌地说了一句“我们以后应该再来一次”，他们开始各走各的路。

 

迪克西和特里克西从肩膀上回头飞吻，手挽手地离开。

 

吉姆和哈维留下来看着被拘捕的查克,吉姆盯着天花板看,以避免目击犯罪，他有一种强迫症驱使着他去干涉——他发现房椽上在进行某种某种阴暗的气球交易，于是深受困扰，哈维不得不劝他放弃行动。

 

布奇和塔比莎继续购物，仿佛这是一次普通的外出，塔比莎含糊其辞地说着什么芭芭拉的生日快到了，然后她朝一个古董武器展览走去。

 

爱德和奥斯瓦尔德出了仓库，沿着开裂的人行道走下去，想找到一条更有名气的路，他们好打车。

 

奥斯瓦尔德把他们的手指缠在一起，让胳膊在他们之间欢快地摆动，他发现自己出奇地平静。他看了看爱德，爱德的脸上也带着同样满意的表情。

 

奥斯瓦尔德打破了令人舒适的沉默，说道：“嗯，今天真是……”

 

“匪夷所思？”爱德建议道，“令人恼怒？坦率地说，基本上是不真实的？”

 

“我本来想说‘搞砸了’，但这也管用。”

 

爱德笑了，他的头向后仰着。奥斯瓦尔德很欣赏这一幕：爱德脖子上优雅的线条，眼角的皱纹，头发和眼镜上闪耀的阳光……在这样的时刻里，奥斯瓦尔德觉得爱德可能美丽得令人心折，但他从来没有把目光移开。他从来没有打算把目光移开，以后也不会。

 

“你知道……”爱德低头瞥了奥斯瓦尔德一眼，眼睛里调皮地闪着光，“我还是不敢相信你真的吻了吉姆。”

 

“啊，”奥斯瓦尔德打了个寒颤，“别提醒我。”

 

“那不好，嗯？爱德咯咯地笑了，“你应该和芭芭拉约个见面，交换意见……”

 

“停，”奥斯瓦尔德抱怨道，推了爱德一把。

 

爱德只是咯咯地笑得更厉害了，他补充道：“说真的，这是一个你俩可以联合起来的事情——给吉姆·戈登的技巧打个分，满分是10分。”

 

“你在说笑。”奥斯瓦尔德慢吞吞地说。

 

“是的，”爱德表示同意，俯下身来，用鼻子蹭了蹭奥斯瓦尔德的脸颊，直到他微笑了。

 

笑容褪去，奥斯瓦尔德叹了口气，然后承认道：“实际上，我还是有点惊讶，你没有……嫉妒了。而且也许我对你没这样而感到有点不高兴？如果这说得通的话……”

 

“这说得通的，”爱德向他保证，“永远不要认为你不值得得到我谋杀一般的嫉妒。”这话让奥斯瓦尔德得意洋洋，“不，只是……”爱德想了一会儿，然后改变了话题，问道：“你喜欢吉姆吗？”

 

“不，”奥斯瓦尔德立即回答，“我对那个人没有任何真正的爱。很长时间都没有了。”

 

“所以！”爱德伸出胳膊搂住奥斯瓦尔德的肩膀，热情地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我没有理由嫉妒。我相信你。我不相信吉姆，但他太自以为是了，根本不知道不爱你会让他失去什么。”奥斯瓦尔德不太优雅地哼了一声，爱德华按捺不住想吻他皱起的鼻子的冲动，“我爱你。我会永远爱你。”

 

奥斯瓦尔德温和地朝他笑了笑，眼睛闪闪发光，“我也爱你。在这一切之后，我非常需要把你带到一个私人的、有水平的地方，这样我就可以确切地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爱德眨眨眼，然后举起一只胳膊，尽量大声地吹着口哨，“出租车！”

 

第三章完，本鸽子终于又来翻译了。

还有最后一章，很短小，所以估计不会间隔太久……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