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个鸽子,可恶

【谜鹅】小怪物

【谜鹅】小怪物

这原本是我构思的一篇甜文的开头和背景……但是写着写着就变长了,而且竟然有了独立精神内核,和甜文的感觉格格不入,所以单拉出来成了一篇。暴力和侮辱情节警告

虽然打了谜鹅tag,但是这篇的谜鹅就是俩可怜的孩子,没有爱情线,就是初遇。毕竟爱情什么的得后续相处了才能渐渐展开。

 

 

 

这里是哥谭一条寂静的小巷,狭窄、阴暗,只有一个出口,里面散乱地堆砌着废弃的纸箱子,巷口留有不少路人丢下的垃圾。

 

一个看上去十岁左右的孩子走过这个巷口,看到巷子里不远处放着一个堪称完好的汉堡——肉眼可见处没有发霉、没有污迹,甚至还被放在了快餐盒里而不是任凭里面的配料散落在地上。他走进些看,那汉堡上有几处半月形的缺口,他几乎可以想象出一位和善的男士或者淑女因为不合口味的汉堡而皱眉,却又不愿意让它在垃圾桶里白白发霉,而是选择把它放在路边,为流浪儿或者落魄的人们提供一份微小的礼物。

 

流浪儿童,就像他一样。没有家了。那孩子,也就是爱德这么想着。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爱德谨慎地花着身上的钱——一张来到哥谭的车票,一份早餐。他错过了午餐,而现在已是灰色的暮霭渐渐降临的时分。他身上还有些钱,不多,能买上两三个汉堡,但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希望剩下的钱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哪怕是去诊所请人治疗下他身上的伤,尽管他心知肚明,这点钱不会令任何专业医生愿意出手帮助他。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心中还是略微怀疑着食物的品质与健康,担心这表面的善意是不是一个藏着獠牙的邪恶陷阱,或许会有人隐在暗处,在散乱摆放的箱子后面,等着一个无知的孩子踏入陷阱,然后逮住他。

 

饥饿感压倒了他的胡思乱想,他犹豫着,观察着四周,慢慢靠近着那份食物。

 

“……别走啊……小子,停……”

 

他听到几个零碎的词语从巷口传来,那些声音越来越近,于是他闪身躲进了两个大箱子后面,从缝隙中窥视。他的手里紧握着一把带着血迹的小刀。他紧张地摩挲着刀背。

 

四个人推搡着进了这条巷子,四个青少年。一个人瘦小而苍白,一头黑色的乱发,看上去不比他高多少,也不比他大多少,这人看起来愤怒而慌张,敌视地看着剩下三个健壮高大的少年。

 

三人强迫着瘦小的少年往里走,于是街道上的人们便不太能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路过他藏身处的大箱子时,一个大个子踹动了装着汉堡的盒子,令它移动了一段距离。爱德不安地动了动,几乎想要探出头去看他的晚餐是否完好。他真担心他的食物会被这群傻大个踩碎,他还有那么点担心那个瘦小的少年,倒不是同情他的处境,就是忍不住想起了校园里被人恃力欺凌的自己。

 

“奥斯瓦尔德,奥斯瓦尔德!别走这么快呀!我们还想和你好好聊聊呢!”一个高大的男孩嬉皮笑脸地说,一把拉住转头欲走的瘦弱男孩——奥斯瓦尔德。

 

奥斯瓦尔德恼怒地说:“我们不是朋友,有什么好聊的。放我走!”

 

另一个男孩歪头笑了:“真的吗,科布尔波特?我觉得你会喜欢和安迪——”他用手指了指剩下一个男孩,这个“安迪”有一张女孩子会喜欢的脸,但如今因恶意和厌恶而扭曲着,“好好聊聊呢。”

 

奥斯瓦尔德慌乱地摇着头:“不!不!放我回家!”

 

安迪不耐烦地说:“对啊,回家去吧,妈妈的小宝贝。你会这么恶心是因为你没有爸爸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奥斯瓦尔德的脸上出现了被羞辱刺痛的表情,气得他说不出话。

 

“你真的觉得安迪会喜欢男人吗?更何况是你呢,科布尔波特小怪胎!”另外两个男孩哈哈大笑。

 

爱德没有再听下去。他的心被不愿面对的回忆侵占。

 

怪胎。

 

“我的儿子是个怪胎!”那强壮的男人咆哮着,抡起拳头打着他的妻子,“你怎么搞得,你怎么生出了这么个玩意儿!一个瘦弱的娘娘腔,哪有我半点男子气概。”

 

女人呜呜哭泣,眼里没有一丝神采。她曾是一个天资聪慧、前途似锦的姑娘,但一切都在高中的意外怀孕中结束了,从此以后,命运女神轻轻拨动丝线,她的人生从此天翻地覆,笼罩在丈夫酗酒、家暴的无尽阴云中了。

 

爱德就在一旁麻木地看着。他今年十一岁,但是这样的家庭日常他已经看了四年了。

 

“只会给我添麻烦,你们两个废物。”他握了握拳,手上带着妻子的血,暴戾的目光移向了他的儿子。

 

爱德悚然一惊,恐慌顺着脊柱攀向他的大脑,令他冻结住了。

 

躲开,

 

爱德,

 

快躲开,会很疼。

 

但他只是愣在原地。

 

这尊凝固住的人像在父亲的拳头下轰然倒地,他蜷缩着,木愣愣地看着不远处的墙壁。

 

一拳,又一拳。他能感受到父亲拳头的钝感,却没有感到疼痛。

 

墙边忽然闪现了一个人影,和他一般长相,却有着一双冷漠而仇恨的眼睛。他走过来,而父亲一无所觉。他把一把刀插进了成年男人的腹部,毫不犹豫。接着他又捅了一刀。

 

爱德眨眨眼睛,他的父亲看着他,惊讶而恐惧,他的手防护性地捂着自己的腹部。爱德华低头,看到了自己握住小刀的手。一种强烈的怨恨涌上心头,压过恐惧,令他几乎想继续刺伤眼前的男人。

 

他的母亲虚弱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在干嘛?你对你的父亲做了什么?”

 

真是奇怪,为什么母亲的这句话不是对着恶魔似的父亲而发问,而是对着他呢?他还记得再小一点时,母亲抱着他,给他讲故事,告诉他崇高的理智远比强健的体魄更具伟力,一点点帮助他构建起逻辑的思考体系。今天他用这体系思考疑惑,却再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连母亲也不能。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母亲的目光,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当下的局面,便一言不发地跑上楼梯锁住了房门。

 

他坐在床上,迟钝地看着腹部衣服上父亲的血迹。

 

“你该继续动手的。”一个声音说,“为什么不呢?”

 

爱德看向旁边,是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这回他的眼中不是仇恨,而是鄙夷。

 

“你是谁?”

 

“我就是你。”那男孩顿了顿,然后说,“还有你的救命恩人。”

 

“我不认为爸爸真的会下死手的。”爱德不赞同地摇摇头。

 

“你不知道的。你永远不知道这一次他会不会比上一次更过分,这一次会不会是你和妈妈的末日。你要做点什么来终结这一切。”

 

爱德沉默了,然后他点点头:“是的……但我就是不想像爸爸一样伤害我的家人。”

 

男孩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一切被房间外的声音打断了。

 

“开门,爱德华!”房门被重重地敲响,一声声如同猛烈跳动的心脏。男人暴怒的声音传来,“开门,不然我发誓我就宰了你这小子!”

 

“砰”——声音从眼前的现实传来,爱德一抖,看到其中一个男孩把奥斯瓦尔德钉在墙上。

 

另一个男孩在一旁咧着嘴笑:“奥斯瓦尔德,见鬼,你真奇怪,你想做安迪的女孩吗?”

 

“不,我没有要……”

 

安迪在一旁皱眉:“真恶心,我可不要啊。”

 

剩下的两个男孩低声笑了。

 

奥斯瓦尔德气得发抖,他的眼睛里还带着恐慌,可是一簇全新的愤恨的火焰已经燃了起来。他忽然狠狠地低头,快狠准地咬住了男孩的手腕。

 

“啊!!!松口!”被咬住的男孩惨叫一声,手触电似的松开了奥斯瓦尔德的衣领,抖动着想要逃离,奥斯瓦尔德死死地咬住,鲜血从男孩手腕处晕开,沾上了奥斯瓦尔德的脸。

 

鲜血染红了这个苍白的少年,让他看上去像是一只人群中异化的野兽。

 

“快松开他,疯子,怪胎!”剩下两个男孩推搡着奥斯瓦尔德,拳脚落在瘦小少年的身上各处,“放开他!”

 

爱德在暗处窥视着。尽管眼前的少年抓住了另外三人的松懈时刻狠狠出击,但他的优势绝对不可能在这番攻势下维持很久。不多时,另外两人一定会拽开奥斯瓦尔德,接下来就是单方面的痛击了。

 

而不会有人能救他。

 

爱德紧盯着局势,目光灼灼,心跳加速,手里握着那把染血的小刀。那把染着父亲血迹的小刀。

 

父亲在门外叫骂着:“地狱里来的小崽子,给老子开门!”

 

咚、咚、咚。

 

恐惧又一次沁满他的心脏。这一次,会不会是他的末日呢?

 

他和他那一模一样的幻象对视一眼,“怎么办?”他悄声问幻象。

 

男孩一言不发地指了指窗户。

 

爱德懂他的意思了。他迟疑着,还在奢望父亲的冷静,或是别人的帮助——如果妈妈能劝劝他呢?或者,邻居甚至警察能过来看看呢?

 

爱德的内心依然在奢望着,但他已经打算做最坏准备了,他从抽屉里摸出了攒下了零钱,不多,他的目光转移到旁边一张家庭合照上,那是太久太久以前了。父亲英俊沉静、意气风发,母亲有着母鹿一般智慧清明的目光,他自己还是两三岁的模样,懵懂着微笑。

 

房门外忽然安静了一阵子。

 

父亲停止了砸门,硬邦邦地说:“儿子,开门。”

 

爸爸冷静下来了吗?

 

不对,以他对父亲的理解,这男人酗酒之后的情绪爆发是能冲垮一切的怒海,怎么会轻易消弭。

 

妈妈的声音也传来了:“爱德华,开门。没事的,跟你爸爸道个歉就好。”

 

道歉,道歉。当他为了保护自己而反抗,为什么就成了错误?

 

难道他应该像一只麻木的羔羊接受宰割,发出无人倾听的惨叫吗?

 

难道他就应该在地狱一般的家庭里活着吗?

 

照片上灵动智慧的妈妈,终于变成了如今这样呆滞愚昧的模样,丢失了自己。

 

她错了,理智比力量更伟大吗?不是的。当力量加上恶意,便能谋杀理智与清明,让一切他们所不容的都被销毁,或是沦为恶意的帮凶。这就是他的家庭生活,这就是他的校园生活。而这,难道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吗?

 

他不再犹豫,打开窗户,一股清新的风吹拂着他。他发现身上湿漉漉的,腹部的血迹带着明显的腥味。

 

于是他从窗边离开,走向衣柜翻出一套新的衣服裤子。

 

“真的要走吗?连妈妈也不管了吗?或许爸爸确实冷静了……”他的幻象反倒有些犹豫。

 

爱德拿起衣服,走回窗边往下看。这里是二楼,他窗下对着一个垃圾桶,应该不算危险。他笑了笑说:“无所谓他冷不冷静了,我只是不愿意继续在这个家庭里呆着了。我要终结这一切。”

 

“谢谢你保护了我,但是这次我要自己做出决定了。”

 

幻象沉默着,点点头。

 

他把钱塞在裤兜里,最后看了一眼照片。他没有拿上照片。家人如故,只是每个人的内心都已经不复当初的样子了。

 

父亲开始撬锁了,他继续叫骂。爱德纵身一跃,伴随着一声闷响,他掉在了垃圾桶里。

 

“嘶……”惊险过后,迟钝的神经向他传输火辣辣的痛觉。他从垃圾桶里爬出来,发现左腿外侧被划拉出一大道口子。他抬头一看,窗沿有一颗锈迹斑斑的钉子。

 

他的第一个想法是,书上说破伤风杆菌往往在窄而深的伤口生长,那么这个伤口应当不会引起破伤风感染。

 

然后他记起来,这颗钉子是在好几年前钉上去的。那时候爸爸还会对着他和妈妈笑,他唱着歌儿为他修窗子,妈妈在一边拍手合拍子。

 

他慢慢地向前走,适应这种疼痛,然后渐渐地,他跑了起来。身边的风呼啸而过,令他觉得疲倦而放松。

 

“真奇怪,我感觉我永远都不会再属于那个家庭了。我不是我爸爸的儿子,也不再是我妈妈的儿子了。”

 

爱德的肚子咕咕叫了,他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好在没有引起那边几人的注意。他实在希望这种愚蠢的霸凌能够早早结束,这样他便能够吃上晚饭。

 

奥斯瓦尔德终究还是被外力撬松了嘴,被他咬住的男孩赶忙逃开,怨恨又有些惧怕地望着瘦小的少年。

 

“混蛋,你要付出代价!”

 

接下来将会是一次压倒性的凌虐。

 

爱德真的不想看到那副场景。愚蠢的人们带着莫名其妙的恶意去痛击那些比他们弱小的存在,称呼他们为“怪物”,取笑他们,以此获得快乐。他恨着这些。

 

可是,他也并不能做些什么吧。一个十岁的孩子,哪怕手里有着刀,也无法打过强壮的青少年,更何况他不愿意为了一个陌生的少年把自己置于危险中。

 

他望向不远处的街道口,夕阳并未完全落下,街道上陆续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偶尔有些行人路过。

 

他捡起地上的石子向街道口瞄准。

 

小小的石子落地无声,什么波澜都不曾惊起。

 

他往巷子深处看,那个叫奥斯瓦尔德的少年趔趄倒地,另外三人围着他叫骂。

 

爱德抿了抿嘴唇,又捡了一颗小石头,瞄准了往巷口扔。

 

这回砸中了人,一个男人好奇地往巷子里探了探身子,又为看到的东西吓得缩了缩,毫不犹豫地走了。

 

爱德在心里如同大人一般叹了口气,多么真实的反应。

 

奥斯瓦尔德哀叫着往巷子口爬,然后又被拉了回去。

 

“你觉得你能逃吗?怪胎,哭着去找妈妈吧!”

 

爱德看着巷口,一个意气昂扬的警察走了过来。

 

他会管吗?还是会像别人一样走开呢?爱德好奇地想着,然后瞄准他丢了块石头。

 

石子击中了警察,他疑惑地在路口四处张望,甚至警惕地摸上了腰间。然后往巷子里走了几步,看清楚了这副景象,立刻皱起眉头:“你们几个——在干嘛?”

 

那三个高大的男孩立刻局促地停了手,不安地站着。地上的少年呻吟着,看起来很凄惨的样子。

 

警察先生立刻皱起眉头:“见鬼,你们这群吃饱了没事做的蠢货,你们都快打死他了。”

 

“什么?不会的!”男孩们一下子慌了,“我们没下这么狠手啊!而且警官,你看,是那疯子先咬我们的。”

 

警察检查了男孩手腕上鲜血淋漓、一片狼藉的伤痕,再看看地上脸上有两三处淤青的瘦小男孩:“呃,确实很严重……”

 

他看向了地上的少年,还没说话,地上的少年又痛苦地捂着肚子呜咽几声:“警官,救救我!”

 

站着的三人还想争辩些什么,那警察不耐烦地打断了:“行了,别吵了,都回去找妈妈喝奶去吧,我要下班了,没空听你们吵。快滚吧,别再被我逮住打人了!”

 

那几个家伙一下子都跑没影了。

 

警察把地上的奥斯瓦尔德扶了起来:“你没大事吧,孩子?”

 

“是的,谢谢你先生,我想只是些皮肉伤。”奥斯瓦尔德感激地笑着。

 

警察围着他转了一圈,接着摇摇头:“还是你咬得那口更狠……以后别打架了,你也赶紧回家去吧。”

 

警察离开了小巷。爱德思考着要不要出去检查一下他的晚餐,虽然奥斯瓦尔德没有离开,但是看他的模样,似乎也不会是个危险。

 

“是你把警察引来的吗?”突然有一个声音在爱德耳边响起。

 

他惊叫一声,跌在地上,看到奥斯瓦尔德趴在大箱子上看着他。

 

爱德这才发现他有一双少见的绿莹莹的眼睛。

 

“是的……”他点点头,然后爬起来,因为腿上的伤口而畏缩了一下,然后绕出了箱子。奥斯瓦尔德歪着头看他,除了脸上的淤青,看起来并不像是被人打过的模样。

 

“你不是之前都起不来了吗?”爱德忍不住问他。

 

“示弱而已,其实并没有这么严重。”奥斯瓦尔德耸耸肩。

 

爱德在巷子里走了一阵,找到了那个汉堡。它被一个男孩踢了一脚,翻倒在地上,粘上了泥土灰尘。好在没有被人踩到。

 

爱德蹲下来,思考要不要捡起来吃掉。

 

奥斯瓦尔德走到了他的身边,有一种深思熟虑地口吻说道:“看上去已经不能吃了。”

 

“不用你管!”爱德忽然有一种羞恼的感觉。被人看到捡东西吃,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只是个流浪儿了。一只没有人要的小野兽,躲在阴暗地小巷子里捡着人类不要的食物。

 

“你叫什么名字?”奥斯瓦尔德突然问他。

 

“爱德华。”纳什顿,他停顿了下,隐去了自己的姓氏。

 

“我是……”

 

“奥斯瓦尔德·科布尔波特。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了,得出你的名字没有一点点难度。”爱德华说。

 

奥斯瓦尔德忍不住笑了:“打断别人的话可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但还是谢谢你叫来了警察,这里面太隐蔽了,如果不是你,街道上是不太会有人发现我们的。”

 

“没事的。”爱德华局促地扭了扭身子,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向他道谢,觉得他真的做对了事情。

 

“据我了解,这种喜欢霸凌的家伙肯定还会第二次欺负人的。”爱德华感觉蹲着令他被划伤的腿隐隐作痛,便坐到了地上,眼睛避开了另一人。他无意识地揉了揉腿。

 

“是的。”奥斯瓦尔德阴郁地回应他,如果爱德华看着他,就会发现奥斯瓦尔德的眼中不再是受害者的懦弱畏缩,而是野兽一般的凶狠入骨,“得让他们害怕,才能不被欺负。我会解决的。”

 

像怪物一样受人欺凌,像野兽一样保护自己。 

 

爱德点点头,他希望奥斯瓦尔德离开。不知怎么的,在奥斯瓦尔德的眼下,他不愿意伸手去够地下的食物。

 

“你受伤了吗?你的脸红彤彤的。”奥斯瓦尔德问他,紧紧盯着爱德无意识触碰的腿。

 

爱德点点头。他觉得他被钉子划破的腿一定是感染了,令他整个人热乎乎的、晕乎乎的。

 

奥斯瓦尔德探手去摸他的额头,爱德躲了躲,避开了他的手:“那你就不应该吃不卫生的东西,而且你得找人处理你的伤口。”

 

“但我没有钱。”

 

奥斯瓦尔德沉默了一阵,然后开口:“你想来我家吃一顿晚餐吗?我可以为你处理伤口的。”

 

爱德惊讶地看着他。

 

“不要钱,作为你救了我的谢意。”奥斯瓦尔德补充。然后他向坐在地上的爱德伸出了手。

 

爱德抓住了他的手,站了起来。

 

奥斯瓦尔德摸了摸他的额头,爱德没有躲。

 

一只沁着凉意的手探上爱德的额头,他几乎有些要哭了,因为他真的很久没有接受过这样的良性触碰了,不是父亲的拳头,不是同学的推搡。

 

“你发烧了,走,我带你去我家。”奥斯瓦尔德跟他说。

 

“我甚至感觉自己已经不是人类了。我是不是和爸爸说的一样,是一个怪物呢?”爱德华在奔跑中对着他的幻影说,他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他家庭的阴影,到一个全新的地方去。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很肯定,我们才不愿意变成爸爸妈妈那样的‘普通人’。”他的幻影这么告诉他。

 

他跑了很远很远,停下来为自己换上了没有血迹的衣服。接着他从衣服上割下一些布为自己绑好伤口。

 

“接下来去哪里?”停下来后,他的心空落落的,没有方向。

 

“去车站吧,离这里越远越好。”

 

他又跑了起来,他身上的伤依然在疼,他的腿一定在流血,纳什顿的儿子在流血在疼痛,但一个自由的爱德华在欢呼。他或许是一个怪胎,或许不是,但是再也不会有人为他的人生下定义了,他会自由地书写他的人生。

 

到了车站,他发现最新的一班车发往一个叫“哥谭”的城市。

 

“嘿,”他对着幻影说,“你觉得这会是一个新的开始吗?那我一定需要一个新的名字了?”

 

“奥斯瓦尔德。”走在街道上,爱德突然对奥斯瓦尔德开口。

 

“嗯?”

 

“我叫爱德华·尼格玛。”

 

 

END

 

 

给你们康康我构思那篇后续甜文的概括:

简介:格特鲁特·卡佩尔普特有两个儿子,一个是亲生的,一个是收养的。她不偏心地爱着他们两个,他们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家庭。

养兄弟年下,嘿嘿,那就是开挂闯剧情、顺便谈恋爱的幸福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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